“「魔术师」?”
克利夫兰的建议爱丽丝首先要去找「魔术师」,她也是教会的使徒之一。
「魔术师」既不属于失乐园,也不会随骑士团远征,她坐镇于圣堂的大图书馆,硬要说的话类似于「隐者」,是教会使徒中的文职人员。
「魔术师」掌管着教会所有的书籍,亦是唯一持有教会收集来的禁书书库钥匙的人,爱丽丝在教会时期很少和「魔术师」沟通,在爱丽丝的印象里,「魔术师」不是那种开朗和蔼的人。
每次去大图书馆,总会看到「魔术师」一言不发地在看书,应答与交流都是冷淡的样子,她不同于因权能失去情感的艾利斯,似乎本身就是性格如此。
「太阳」那家伙称其为冰美人……大概属于在她面前讲荤段子依然不苟言笑的类型。
“为什么要找她?她不是那种会给我开小灶的人吧?”
“确实。「魔术师」只相信事实,但正因如此,她的证明在教会里有充足的说服力。你记得「魔术师」的权能么?”
“唔……”
很少去找「魔术师」,爱丽丝一时间记不起来她的权能。
克利夫兰旋即解释道:“你知道世界档案这一概念吗?有一种魔法上的理论认为,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永远消失,而是会以某种形式留存下来。「魔术师」的权能【以太蓝图】便是读取世间发生的记录。”
原本奥蕾莉娅的调查工作,正是准备把她交给「魔术师」进行,然而因为「教皇」的阻挠而中断,不得不人工调查,奥蕾莉娅又是唯一的活口,这才导致调查处处碰壁。
“据我了解,【以太蓝图】有两种限制,第一点、是目标个体的资料,越是详细,「魔术师」能查阅到的信息就越多;第二点是时间,假如时间过于久远,【以太蓝图】的信息会模糊不清。”
“克利夫兰大叔的意思是,让「魔术师」为我开证明?”
“对,你变成血族不到一年,属于短时间范围,「魔术师」的权能足以验证你的身份。不过「魔术师」一定要接触到你才能使用权能。”
“也就是说我要做的事情基本没变,只是要先绕道去见「魔术师」?”
“至少和「魔术师」沟通要比「皇帝」容易得多……嘛,隐患也是有的,有句话说得好,计划冗长会增加其中发生变故的可能性。”
选择权在于爱丽丝,当然,在爱丽丝潜入圣都前,克利夫兰和布伦希尔德会提前和「魔术师」交流,不会临阵磨枪。
“我要尝试。就按照克利夫兰大叔的建议执行吧。”
爱丽丝深信,天父一定会保佑她,没有什么好怕的。
克利夫兰没有待在该隐城长住的打算,他准备带着布伦希尔德,还有艾利斯带来的亚巴顿幼体返回圣都。
除布伦希尔德外,三人暂时离开了地牢。
“克利夫兰大叔要去哪里?去见血族女王的话,我一个人就可以了。”
“……你和那个血族女王,好像关系不错。”
“唔……我无法完全否认。”
起初爱丽丝确实对丝卡蕾特敌意十足,甚至动过干掉血族真祖为人类除害的念头,但不知何时起,爱丽丝对丝卡蕾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。
要问爱丽丝和丝卡蕾特现在的关系如何,只能说爱丽丝凭借着自己迟早要变回人类的愿望,强迫自己与丝卡蕾特保持微妙的界限,避免增进感情。
克利夫兰对爱丽丝的踌躇并不意外,他知道爱丽丝的身世,人类的观念中,血族是残暴的种族,但对于自己的血亲,血族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。
“你刚才问我要去哪里,其实我打算去该隐城里的那个人类村落转一圈,那是你努力的成果吧?我可不觉得血族会突然善待血奴。”
“嗯,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,我向血族女王提了一些意见。我还幻想着骑士团若是能到达该隐城,说不定能把他们安全接走。”
事与愿违,生活在普鲁托魔域边境的人,生存环境远比爱丽丝想象中要来得恶劣,比起待在没有贵族和教会保护的边境,他们宁可接受血族的庇护。
事实上,血族的态度也在转变。
起初血族们对丝卡蕾特放任血奴离开地牢的决策颇为不解,但近日以来,这种质疑渐渐消失,毕竟血奴提供的血液质量美味了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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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在这里接受你的救济,不过你变回去之后,他们眼中的爱丽丝修女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克利夫兰指出的事实也是爱丽丝必须要面对的,萨莉、雷诺,还有马里奥他们,都只认识爱丽丝修女,而不是卡提修斯。
“关于这一点,克利夫兰大叔,我想……教会可以尝试,和血族谈判。”
踌躇了一下,爱丽丝决定说出她的想法。
“血族对人类的需求是繁衍后代和获取血液作为食物,没有杀死人类的必要性。我待在该隐城的这段时间里,血族没有再迫害过人类的性命,我觉得教会不一定非要和血族鱼死网破。假如可行,我们甚至可以将这里变成塔罗教的一个教区,他们会有足以替代我的新的驻堂神父和修女。”
“果然是这样啊……”
“欸?”
克利夫兰忧虑地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“「教皇」无法允许这种事存在。卡提修斯,「教皇」的策略自始至终都只有消灭魔族,血族也是魔族的一员,「教皇」眼里容不得半点污垢。”
当爱丽丝自述,她用权能转移走了丝卡蕾特【圣别】时,克利夫兰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。
而这种预感从爱丽丝这里得到了证实,爱丽丝确实渴望变回卡提修斯,然而在该隐城经历的这段时间,爱丽丝已经没有办法再和丝卡蕾特敌对了。
或者说,只要丝卡蕾特不再攻击人类,爱丽丝愿意对丝卡蕾特展示友好的态度。
克利夫兰可以理解爱丽丝的天真,说不定血族和人类的矛盾,没有到那种至死方休的程度。
“卡提修斯,「教皇」的夙愿便是肃清世间一切魔族,乃至净化整个普鲁托魔域。你千万不能暴露你的这种想法,否则,「教皇」会将你视为敌人。”
这是克利夫兰留给爱丽丝的忠告。
「教皇」拒绝接纳模棱两可的立场,而爱丽丝必须要进行割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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